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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星掉眼泪(十八)  作者:丫丫宝贝

(人气:54594  发表日期:2005年04月08日 17:12:47)


这时,遥的电话进来了。

没等佳依开口,遥在电话里兴奋而大声地喊着:“佳依,你在哪呢?到了吗?宝贝,你开心吗?”

佳依没有回答他的话,“你出什么事情了吗?”她的口气有点焦急。

“没有,我挺好的。昨晚我一直在站岗,没有睡。早上回来,去洗了一个桑拿,结果睡了一整天,刚刚和几个朋友稍微喝了点小酒,不过没喝醉,也没喝多。想你了,问候问候你。”

佳依一听,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,她板起脸,冷冷地说:“不是说好不给我打电话了吗?你给我的新年礼物呢?这么快就没了?”

“佳依。”遥有点气愤,他停住了,没有说话。过了一会,他有点哽咽地问佳依:“你说实话,你想不想接到我的电话?佳依,你说实话,按你心中想的说。”

佳依举着电话,她站在黑暗中,闭上双眼。她无法向遥撒谎,她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在盼着遥的电话。

“佳依,我求你了。你告诉我,你想不想接到我的电话。你看到我的电话,第一个念头,你怎么想?是开心,还是根本不想理我?”遥在电话那头苦苦哀求着佳依。

“我,喜欢。”佳依缓缓地,艰难地吐出几个字。

遥松了一口气,“那你为什么要骗自己?要违背自己的心愿去做事呢?”

“我没有欺骗自己。是你,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人,不是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
“佳依,你会得到的,你会得到一个完完整整的我。只是现在,还不成。”

“如果这样,我宁愿现在就放弃。”

“佳依,我不想勉强你。你可以自己考虑。只是这些天,让我给你打电话吧,你离我太远了,太远了。佳依,你回来吧,真的,赶紧回来吧。那边有什么好玩的?你回到北京,爱去哪,都成。只要你让我踏实地知道你好好的就成。”

“不,我和同事在一起才开心。”佳依拒绝了遥。

“那让我给你打电话,成吗?哪怕你回来后还坚持这个决定,我发誓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都成。佳依,别一个人在外面,让我没着没落的,只要让我听听你的声音,知道你平安着,就成。”

佳依没法拒绝遥的请求,她点点头,答应了。

遥快乐地笑着,“佳依,今天都看见什么了?累吗?早餐你吃了吗?”他象问候一个孩子一般问候着佳依。

“刚到,什么都没看见,明天才开始呢。挺累的,一路上什么都没吃,只想睡觉。”

“我要在你旁边就好了。”遥充满期待地说出这句话,旋即他停住,转换了话题,“早点回酒店睡觉,听见没有?女孩家的,不许在外面乱跑。那边乱,不安全。别一个人离大家太远,别一个人瞎跑,和大伙在一起,听见没?”遥唠唠叨叨的,佳依第一次发现他啰嗦得象个老太太。

佳依回到同事中的时候,她的脸绽放这一天都看不见的笑容。

“谁的电话啊?说了这么半天,看,这脸都晴了。”同事拿佳依打着趣。

“驴友的,通知我聚会。”佳依撒了一个谎。突然佳依觉得自己真的饿了,她冲向桌子,和同事们一起嬉笑着,抢食着美味。吃饱喝足,大家玩起了百玩不厌的杀人游戏。

佳依玩得正兴起,她的手机又响了。佳依一边喊着:“我真的不是坏人,我不就偷偷乐了一下吗?坏人哪有我这么单纯啊?”一边接通了电话。

“佳依,干什么呢?这么高兴?你喝酒了吧?”遥不安地问道。

“和同事玩呢。”佳依笑着回答,“没喝。”

“这么晚了,你还不回去睡觉?不许喝酒,听见没有?”

“嗯!”佳依答应了一声,她看到同事齐刷刷地举起了手,判定她是坏人,急忙喊道:“你们这群不分青红皂白的人,看,看看,我是好人。唔唔唔唔,有一个良民被你们错杀了。”

“佳依,你喝醉了吗?”遥担心地问道。

“没有。我从不喝酒。”佳依一看没有自己的事了,索性走到一旁和遥专心打起了电话。

“佳依,我去找你,好不好?”遥突然问道。

“那怎么成?你疯啦?这儿,都是我的同事。”佳依吃惊地说。

遥没有说话。

“你怎么还不睡啊?”佳依转换了话题。

“睡不着。等你回到酒店,给我发个短信,我踏实了,就睡。”遥低沉着嗓音。

“嗯。”

“佳依,你什么时候回来啊?”遥又问道。

“四天以后,哦,不,都半夜十二点多了,三天以后。”

“是下午四点多的飞机吗?”
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“我放早餐的时候,看了你的机票。”

“是四点多的。”

“我去接你!”

“不用。”

“有别人接你?”

“我搭同事的车,然后再打车。”

“那我去接你。”

“别了,遥。我不想这样。”

“我想。”

“你要这样,我就再也不接你电话了。”

“那好吧。你回来前和我说一声。”

此后的几天,佳依每天都会接到遥的电话,他向佳依询问着每天的所见所闻。有了遥的电话,佳依不在那么伤心,多半时候,她都是笑哈哈地和同事们玩在一起。只是有的时候,孙梦还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,她就会无端地烦恼起来,赌气地不接遥的电话。四天的旅程很快就结束了,佳依在机场办完登机手续,发现遥又给自己打过电话了。这些天,在佳依有意无意间,竟然她已经有近百次未接电话都显示的是遥的号码。以前为此和佳依发过脾气的遥这几天却从来没抱怨过。

佳依想到这,心头热了起来,她把电话打给了遥,“你找我?有什么事?”

“你到机场了吗?几点起飞?”

“到了,应该准点吧。”

“我去接你!”

“不用,真的不用。我想自己回家。”佳依坚持着。

“那好吧,登机后给我发个短信。”

佳依答应了,可心里却明白自己不会发出这个短信的。她该回去了,该解决的问题还应该解决掉。

然而这天的飞机不象佳依他们设想的那么准时,她们一直在机场等到晚上9点半,广播里才通知大家登机。

“这下惨了。”燕子冲佳依叫道,“我安排接咱两的那哥们,半夜还能来吗?”

“看你的魅力了。不成,我打车先送你。”

飞机拉着疲倦的人群冲向了黑黢黢的夜空。

到达北京已经是半夜了,佳依疲倦得拖着行李走出匣口,突然她看见了站在稀稀落落接机的人群后,遥的身影。是的,是他,遥穿着他那件黑色的风衣站在靠近大门的地方,他也看见了佳依,悄悄指指旁边的门,站着没有动。

佳依慌乱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同事,大家都蹲在地上,从行李里掏着厚衣服。

“燕子,接你的人还来吗?”佳依问道。

“来!他敢不来!”燕子底气十足地回答,“就是他在家睡过了,要晚到半个小时。”

“这样啊,那燕子我先走了。”

“啊?你不和我一起走了?”

“不了,反正我早晚要打车。累了,我先回去了,谢谢你。”佳依说完,微笑着,向大家挥挥手,顺着遥指的那个门走出了机场。遥笑着看着她从自己身旁走过,他自己翻身从旁边另一扇门走了出去。

来到外面,遥紧跑两步,赶上了佳依。他伸手去拿佳依手中的拖杆箱,他的手却按在佳依的手上。佳依一惊,把手抽了出去,向旁边躲开了。遥没有理会佳依,他就势把箱子换了一只手,腾出左手,一把揽住佳依的腰,握住佳依腰上的扣襻,推着佳依走向了停车场。

大切又奔腾在黑夜笼罩下的北京。马路上桔黄色的路灯把路面照得像魔幻世界里的恐怖地带。两个人都沉默着,没有说话。佳依别着脸,看着窗外。

遥的手突然伸了过来,停在佳依的手的上方,他迟疑了片刻,又缩了回去。佳依没有动,她用眼角偷偷注视着遥的这一举动。

“佳依,玩得开心吗?”遥终于打破了车厢内的凝固氛围。

“还好!挺开心的。”

“那就好!十五号,我们一起去滑雪,我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。”

“遥,十五号,我就不去了!”佳依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。

遥没吱声,仿佛他早就料到佳依会这么说,但是仍然觉得很难接受一样。“佳依,我们都是大人了。谁都得违心去做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,上次聚会已经因为咱们没弄成,这次在这样,还怎么和驴友见面啊?”

“我只说我不去。你们一起开心地玩不就得了。”

“佳依,还是那句话,要么你去,大家一起玩,要是你不去,我也不去,这个聚会谁也别去。”

“反正我不会去!你怎么决定是你的事情。”

“你怎么就这么倔呢?一起玩玩,怎么啦?能怎么样啊?”遥发起了脾气,“我能害你?要想伤害你,我早就动手了,现在我就可以。大家都那么盼着这次聚会,你就不能暂时忘了咱们之间的事情?要是我这么让你讨厌,我说过,我现在也答应你,十五之前我不给你打一个电话,十五之后咱们各奔东西,我也再不舔着脸,骚扰你的生活,成吗?佳依!”

佳依没有说话,她默默地把脸别开,不断地在心里和自己说:“不许哭,不许当着他的面哭。”

佳依的家到了。遥跳下车,他没去拿行李,跑到佳依着一侧的门口,拉着佳依的胳膊,把她拽下了车,他弯下腰,平行地注视着佳依的眼睛,他似乎想从里面找到一丝佳依伤心的表现。佳依努力大张着眼睛,定定地看了他一眼。转身想走开,却被遥拉住了,“佳依,十五那天早上七点整,我在这里接你,我们一起去郊区滑雪。你不下楼,我就去你家拽你,我就是抱你,也要把你带去,你看着办。”说完,他甩开佳依,把佳依的行李拿下来,交到佳依的手中,头也不回地开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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