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4点半突如其来的手机音乐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！接通电话，那头老爸用不太利索的声音告诉我外公走了，大哥正在来接老爸的路途中。挂断电话，眼泪强忍着，可是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。
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，一泻千里不可收拾。儿时每到寒暑假最愿意呆的地方就是外公、外婆家，在那里可以不用担心作业没做完有人盯着；在那里可以随意告诉外公、外婆我想吃什么；在那里可以每天疯玩，只等着外公来找我回家吃饭。外公是话不多的人，似乎总是很乐意听着外婆的指示，外婆在那个大家庭里是相对强势的，几个舅舅多少有点惧怕。谁曾想刚开始过上好日子的外婆就丢下外公自己先走了。因为性格使然，外婆先于外公离开，注定外公在晚年要多受一些苦难。早几年外公还能帮着几位舅舅做一些农活，再加上自己有一份退休工资，生活倒也还算过得去，外公外婆就老妈一个女儿，所以不定期的老妈还会把外公接来家里改善改善生活，可是外公总是呆不住，住个2-3天就急着回去，惦记着哪个舅舅家还有什么农活没忙完。可怜天下父母心，中国有句古话“养儿防老”，可是忤逆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在我身边发生了。随着年龄的增长，外公的体力也随之下降，慢慢的不能干农活了，走路需要用拐棍帮忙了，于是就从父母的嘴里听说了外公的日子逐渐难过起来，小舅妈对外公不孝，甚至把外公赶出家门，扬言不赡养了！小舅妈的儿子因为从小父母的娇惯，对老人也不尊，更甚至因为老人的一句话听着不顺耳而大打出手，最后父母不得不把外公接回家养着，就这样外公还非要每月交500块的生活费，这让父母实在难堪。
记得那年回家，在县城遇到了大舅，当时大舅很热心的对我说没事去家里玩玩。是的，小时候几个舅舅家也是我的乐园，和表哥表姐们更是亲热无比，可是想着外公在他们几家推来推去，谁都不肯主动站出来承担赡养老人的责任，我这个外甥女实在没办法对舅舅尊敬一些，当时没想太多就很直接的回答了舅舅的话：“我去是为了看外公的，外公都在我家呢，我还去干嘛？”为这事还被老爸老妈狠狠的数落了一顿，说再怎样舅舅也是长辈，我怎么能那么无理！没住多久，最终外公还是回到了舅舅家，因为在当地农村老人如果不在儿子家养老会被人唾弃的，父母也担不起这个责任，只能按照外公自己的意思回到了舅舅家。
可如今外公真的走了，上周听说老爸电话里说外公恐怕撑不住了，让我随时待命等着电话，心里的那种疼痛一直揪着，直到今天凌晨接到电话，那种疼痛才一下子散开来！也许外公的走是一种幸福，他终于可以和外婆团聚了；也许外公的走是一种解脱，不用再忍受舅妈的冷言冷语了；也许外公的走是对子女的一种释放，不用再担着不孝的名声！
……
可是我亲爱的外公，叩首垂泪、跪拜默哀，种种哀思、祈祷、抚慰、追忆。相顾已无言，惟有泪千行。空气中弥漫着浓浓思念的气息，记忆中永存着外公的笑靥之影。挥之不去的噬心泣血的缠绵萦绕。尽情道出对外公缱绻的思念，洒下所有的泪水，回忆不再是生活的负担，而是令人陶醉的经典回眸和绝唱。外公，来世我仍要做您的乖孙女，孝顺您，陪伴您。
……
2010/04/22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