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谎录
行刺
003012
穿过长长的小巷，童子石灵来到一家门楣上挂着油亮桃符的黑漆大门前，地上积着一堆堆灰白红绿的鞭炮冷骸，正在守生节期间，虽已日上三竿，到处都还是静悄悄的。所谓“守生节”是在春回大地，万物更生的时候，守几天杀戒，有祈求一年食物丰足的意思，这本来是云根氏的传统习惯，现在已成云根国的节庆之一。他仔细看看大门，踮脚按响门铃。一位打哈欠的中年保姆来为他开门。石灵自我介绍说：“这是土牛的家吗？我是他的侄子。”保姆见他是个8、9岁的小孩子，旁边又没有大人陪同，心里十分诧异，然而还是客客气气的把他请至客厅，一面又请老爷来见。
土牛本是外省袜商，因这些年生意做的大了，在京中也开了几处买卖，就在古都置买了这个房产，一年中到有一半时间是住在京中的。此时土老爷正在睡早觉，听说侄子来了，赶紧起来相见，安排早点，还特意烫了壶屠苏。忙乱已毕，彼此叙过家常寒暖等事。土牛道：“我们老东家早就说仙师的二弟子要来京中，怎么一向不见踪迹？我还思量着报答老仙师的恩情呢。” “她可不是一般的人，若要见你，自然来了，你也不用打听。我们是互相帮助，要说恩情，就见外了。”石灵说，“我昨天赶了一夜的路，现在困了，你先给我安排睡觉的地方，有什么事以后再说。”“听说你要来，头天就准备好了。”土牛答道，他又将洗澡的地方指引与石灵，见诸事都安排妥当了，才回自己的卧房。
此时，他在京中养的小夫人也起来了，笑问道：“什么人啊？这么早来拜客。”土牛道：“玛瑙仙人的侍童石灵。”小夫人说：“不是你侄子吗？”土牛苦笑道：“我要是有这样的侄子就好了。我们做生意的人如果无权无势就要受勒索，受欺负，依靠有势力的，生意也好做。玛瑙仙人是石鹤家族的长者，虽然早不理族中的事，但颇有侠名，济困扶危是出了名的。我们的货上次被人劫了，不是他出面要了回来吗？他的人来了，我们好好接待，将来准吃不了亏。”小夫人还是有些疑惑，说：“看他样子，只是个小孩伢子，有什么本事？”“小孩！我听说他至少一百岁了。”土牛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