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谎录
玛瑙
003044
“怎么样？”天帝兰霞问。灰鹰回答说：
“抵抗比我们想象的顽强，伤亡也比预计的大。”
“一将成名万骨枯啊。那么是怎么找到玛瑙的？”
“正如您所预料，他们突围后逃到了白石渡。我们尽了力，可还是让他们跑了。幸好摩耶宗主为了赎罪，主动献出他们，否则怎么能这么快将他们一网打尽。”
“他们在各地一定还有残余势力，你们还要暗中查访。现在，玛瑙被押在哪里？”
迅疾的光线变化使得天帝兰霞眯起眼睛，地道里潮湿、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。他沿着螺旋形楼梯走向地牢，边走边思考该如何面对玛瑙仙人，说些什么呢？久别了，无恙？
囚禁玛瑙仙人的牢房十分狭长，除了一个暗黄，破旧的马桶，只有一块草垫子。他依旧穿着被俘时那件染着血迹的皱巴巴的道袍，须发蓬乱，盘腿坐在地上，闭着眼睛，似乎在默诵经文。一个红漆的食盒摆在他面前，里面的饭菜早凉了，一只仓鼠在里面大快朵颐。一套灰色的囚服，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草垫上。临时充当狱卒的侍卫大声呵斥玛瑙，命令他给天帝行礼。当然，仙人一动不动，像个石头人。天帝兰霞摆摆手，说：“你们先退出去，我要跟他单独谈谈。”
听到兰霞的声音，玛瑙仙人睁开眼，愤怒和屈辱扭曲了他的脸，“果然是你。难怪啊！”
“师尊，您看起来老了。”
“你这个孽徒，不会有好下场。”
“嗯。大约跟您现在差不多吧！出卖朋友，牺牲徒弟，保全自己的事，你不是也做过吗？”
“那是特殊情况，”
“为了崇高的理想，那个乌托邦。问题是，我不是您那样的理想主义者。”
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？”
“我是来看望您的。我还没忘了，当我躺在道边，快饿死的时候，是您喂给我麦粥。还有这么多年的教导之恩。事情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。我也有我的难处。目前，我不指望您的谅解，但是我相信以后我们可以有一个好的合作开始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