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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族的乏味:有关匈奴与契丹的旅行路线  作者:远离尘嚣

(人气:29105  发表日期:2006年07月31日 18:09:27)



对中国而言,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发现西北偏北的意义。因为在这2个地区以外的旅行,我认为目前已变成:为装点乏味生活而产生的饭后小甜点-------“我也去过”式的谈资,往往能让男男女女爬向各个混乱景点的半山腰。

我们常能看到,一个脖子上缠着佳能相机和北脸儿(north face)包带的丈夫,屁股后面跟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北脸儿妻子------- 他们忙不迭的从北京跑到周庄,一眨眼又挥师杭州,如天性是宁静致远一派,又要在不久的九寨沟旅行团中神气地现身。这么闹还不够,等攒了很多的钱,他就买一个更昂贵的小日本的镜头,喊着要到埃及去看金字塔。

这种旅行,我看,没有比在北京吃炸酱面舒坦。

如果,你足够真诚地喜欢行走的话,我希望你一人走向西北-------我希望你沿着古楼兰的方向,一直从匈奴人的视野,走向契丹人集体逃逸的天边--------我的计划就是这么走。

作为一个沉闷的汉族人,我必须要掀开汉人为这些异族布下的铁幕。当我在2006年实施我的旅行计划时,我准备在浩瀚的阅读中,去一一判断这些奇异的杀人犯,他们的髡发,柔韧的弓,女人的身高,西罗马的阿契斯,回纥人的色情以及16万人的死亡。

我可以看到:青海和新疆,为历史的丰美而贡献出今日的贫瘠。我感到震惊的是,西藏的秘密就要毁灭-------因为某种解放的喜悦正在以连接为使命,准备把布达拉宫的门口,安装上三菱重工的电梯,以方便孕妇游客的游览-------- 这之前,东方红牌的车头,已然快乐地驶出了北京。它一路冲锋着,在野牦牛倒下的林莽中,游人们雀跃地扑向终点西藏。。。

于是,我准备和楼兰的今天赛跑。我把它的以西,作为我长征的起点。它的凋敝与苍芜,正表达着历史的可视性--------我一定要赶在东方红牌火车的前头------我希望匈人,鲜卑和突厥,会在那伟大的荒凉中神奇的现身;这一切全都依靠我行走的路线和对史料的真实掌握。

此外,我还必须抛开汉人将近三千年来的干扰。正是他们精心的撒谎和涂改,他们到今天已经成功搞乱游牧民族的出场顺序;我们不知道匈奴的奔跑和撤退。他们在草原上的气味和天性。擅长撒谎的汉人,认为所有这些野人,都是在马上卑鄙地怪叫。汉人不顾历史的真实,认为阿尔泰山以西以北是野兽们的集合地------- 但这种令人鼓舞的假说在公元6世纪和13世纪被不小心地给泄了气-------- 亚欧大陆上罗马帝国的坍塌和莱茵河畔的哀号,让世界的正直人士,普遍认为,从中国内陆欢天喜地的小王朝往西,正奔腾着粗野的战士和骑兵。这种死亡的力量正沿着欧亚版块,扫荡出一条通往罗马的恢弘大道。

我还疲惫地发现,如果我不亲身走到青海或者新疆和蒙古的北部,我就始终被汉族的谎言所笼罩。而历史的任性之处,是毫不留情地赋予中国这些凶悍民族以柔弱的回音--------无论匈奴,契丹还是突厥,他们的文字都呈现出残破断裂的现实-----同时,这些在历史中游荡着的战士,依靠其混乱的性生活,使其后代,都被盲目地编码成一个个模糊的记忆。

我准备走近的楼兰,可能就辗转过5—7个相异的人群。在汉朝出现的匈奴人,身材高大,皮肤白皙。从人种学上来看,他们的出发地可以朔回到第聂伯河以及顿河流域。与此同时,矮小的东胡与奇异的回纥人,将迅疾的身影留在了古楼兰的废墟中。

历史给出的残忍的谜语,似乎等待着大量考古学上的突破。我们不能否认,马背上的性交和野兽一样的乱伦,是这层历史迷雾的基本元素之一。试图以国家形式在广阔草原上落实的举动,都一次次被可笑地打断。

其中,以契丹的辽国最为疼痛。耶律帝国的神秘消失,在今日还鞭策着我这样的游人,准备从那些堂皇的佛塔和马鞍中,去拼凑它荒唐的盛衰。

我现在谈到的,是未来这次旅行的痛苦。

对于中国西北往北的偏见,对于中亚记忆的短路,对于蒙古人种复杂背景的一筹莫展,都让我对这次旅行的性质感到迷惑。

我仍寄希望于波斯人的叙述。他们那些色情的文字和故弄玄虚的描述,至少能补救汉人的自大与梦游所抛掷出的断代史。

例如,汉武帝的锥心之苦,部分也来自私生活的痛楚。他的细君公主,在汉史乌烟瘴气般的撒谎后,依旧让我们清晰地看到,被远嫁到匈奴的邻人乌孙国。在这个奇异的国家里,正统的汉族少女的阴道里,先后迎接着乌孙国王3代人的精子。这种怪异的作爱,让细君生不如死。细君公主度日如年,只能将满腔愁绪化成一首悲歌,整天抱着琵琶诉说思乡之情:“吾家嫁我兮天一方,远托异国兮乌孙王。穹庐为室兮旃为墙,以肉为食兮酪为浆。居常土思兮心内伤,愿为黄鹄兮归故乡。”

对于汉族的和亲政策,准备作另案处理。我的兴趣点在于,如果从新疆北部走,如果从汉人语焉不详,或准备撒谎的地方开始走,我就有望看到那些遥远的历史的背影。

如果把旅行分做三段,我想5年之内可以完成的部分是:

一 青海,宁夏和北疆及其蒙古部分

二 伊朗,伊拉克和土耳其部分

三 俄罗斯的草原部分和三个远东共和国,匈牙利北部和北欧



至此,被西罗马帝国和西哥特人称作HUN的匈奴人,有望让我看到一条淡淡的尾巴。北京大学的历史学家在2005年还不确定的中国匈奴踏上欧洲土地的和平见解,亦即匈奴与匈牙利毫不相干的鸽派情愫,看来也是我旅行中即将琢磨的乐趣之一。

作为匈奴人的领袖,那个被称作“上帝之鞭”的阿提拉,也留给我们很多美妙的阴影。虽然他的阳具没能折在西罗马国王妹妹的阴道里,但这个人古怪的性格,依然招人喜欢。

他很可喜地把日耳曼人从丛林中轰了出来,把盎格鲁人吓跑到不列颠岛上,而和意大利人喜笑颜开地搞着阴谋诡计。

当然,他和那淫荡的西罗马帝国皇帝的妹妹奥诺莉亚也不停的节外生枝------我被他漫长的脚印迷得头昏脑花-------从那神秘的草原出发,这些色情的杀人犯何以饮马在精液四射的古罗马;咀嚼这些滚烫而且肮脏的荒诞的HIS STORY,是多么的引人入胜和容易消化不良。

我在被这个计划折磨得咬牙切齿的同时,还想到了我死亡的前景。那就是我不断杜撰着的《日瓦格医生》;我已经分不大清楚它的结尾是我写的还是帕斯捷尔纳克的了-------我们写到:

拉拉在离开日瓦格的20多年以后,有一天正在苏联远东的一个小城市里坐着有轨电车。有着栗红色头发的拉拉,象往常一样,正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向窗外张望,她看见一个70岁的老人和他熟悉的宽阔的背影。拉拉觉得血管在咝咝地响着;她使劲看着这个人,然后她尽力在最近的一站跳下车去。

拉拉眼前的日瓦格,象往常一样,迈着大步,在这个城市中走着。他感到身后有一个人在喊他。在热烈的日头下,拉拉红色的头发刺眼而奇特,以致于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,许多行人都微微转过头,去看着这个奔跑的女子。

日瓦格走得很快,然后,他突然向前一倒,高大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
医生,就突然离开了他的世界,和拉拉。。。



这种死亡,很适合我。

我唯一感到不乏味的,是咝咝叫响的血管中,流动着匈奴和那些奇特式样的物质-------我特别坚信,这些东西在生动地爆炸的那一刻-------我会回到一段旅行中。

对于我,有关向西的旅行,迫在眉睫。
网友评论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  一说到意义、主义等等,历史就发笑 xp210 2006/08/02 11:33
  just for you,hehe 丫丫宝贝 2006/08/01 20: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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