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小彭看上了给我们车间拉钢锭的内燃机车女司机，那丫头17、8岁，名叫郭蕊，是哈尔滨人。说起郭蕊长得的确不错，高高的个子，苗条的身材，白白的皮肤，秀气的面孔，总是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蓝色卡机布工作服，两只胳膊上还套着一对深蓝色的套袖，看上去非常精神。其实这种‘原汁原味’的自然美，真比如今浓妆艳抹的女孩更加迷人，难怪彭柏林为之倾倒!
说老实话，“郭蕊”这个名字，还是小彭托我去打听到的。他和人家素不相识，不好意思询问对方的情况，是我找到郭蕊的班长_王师傅才打听到的。王师傅说，郭蕊的爸爸原先是哈尔滨铁路局的基层干部，1965年支援大西北，全家迁到西宁，那时郭蕊才9岁。郭蕊从小就聪明伶俐，还特别董事，帮助爸爸、妈妈照顾弟弟、妹妹。长大后就是性格有些腼腆，尤其是和陌生的男孩子说话总爱脸红。不过在那个念书无望的年代里，郭蕊还算是个孝顺的女孩，她遵循父母的意愿，当了一名司机。先在西宁铁路局下属的机务段当了2年学徒，1974年分到56钢厂的运输车间。
自从小彭向我倒出实情后我仿佛才如梦初醒，我回忆起我的徒弟近来的种种表现，似乎让我有了答案。首先，其他司机拉钢时他总是无精打采，可是一到郭蕊当班拉钢锭时他就欢蹦乱跳，干活特别精神!尤其是给司机送“大票”（钢锭的‘户口’）时他总是亲手交给郭蕊。我记得有一次我把准备好的“大票”刚要送给司机时，彭柏林一把从我手中抢过来，屁踮屁踮地跑到驾驶室，双手捧着“大票”，恭恭敬敬地交给郭蕊，弄得郭蕊不好意思，一下子脸都红了! 我又想起来，不是郭蕊当班时，他总和张淑云刷贫嘴! 原来我是处于对张淑云的感激之情，总想帮她促成婚事。不想，俺这个美好的愿望，却腐化了我的判断力!
“老雷大哥!我都爱她已久，可是一直无法表达，下一步我该怎办呢？”
“她见你脸红八成对你也有意，至少对你不反感。”我胸有成竹地帮他分析。
“那下一步我该怎么办呢?”他焦急的问。
“要不然我找她的班长，让王师傅直截了当地找她问问，行就行，不行就拉倒，省着这么煎熬!”
“不不不，”我的徒弟急忙摇头说，“我想浪漫点，我爸爸、妈妈就是自由恋爱的……”
“时代不同!”我解释说，“你也不知道女孩的背景，家庭情况。总不能像西方人那样，直截了当地向女孩提出约会吧？”
“不管怎么说，我不想让人介绍。”我的徒弟焦虑地说，“雷大哥，你是过来人，又和宝林大哥那么好，即便你不会，宝林也能教你几召吧？”
“那，那，那你得有那个色胆!”我还是犹豫不决地向徒弟介绍“经验”。
“这话怎讲？”
彭柏林一下子兴奋起来，立刻凑到我的身旁，两只眼睛发出明亮的光芒……
（待续）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