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根把鸡圈里的粪打扫干净,月亮还高挂在半空。弯了近两个小时的腰火辣辣的,象千百个蚊虫一齐叮咬。他一头钻到被子里,被炭火烧得滚热的炕,如在他全身贴满了狗皮膏药。女人凑过来,用嘴唇在他的脖子上细细的甜舐着。
是女人的口臭还是鸡粪的味道?连根一把把她推开,两条粗腿把那床老被紧紧夹住。
“连根,该上路了。”是三平拉长了叫驴嗓子隔了墙在吼。
“你妈的*,叫死啊。”
连根应了一声,已站到了地上。女人给他披上军大衣,口袋里塞了两张大饼。
“嗨,喝两口,北方烧,62度挺他妈有劲。”
“我说三平,你今天带的蛋好象少了些。”
“我老婆怀上了,我给她鸡蛋管饱吃。”
“你老婆是猪呀,能吃了那么多?”
“就是,往常也舍不得给她吃,现在她一吃起来,没完没了的,还真跟个猪一样。”
这三平跟连根一样都在家养了几百只鸡,为了多买两毛钱,他们都是自己用自行车带了自家的鸡蛋到省城去卖。他们村就在省城西边的山里一百多里,每天都是一出去就十二三个小时,累是累点,但他们看着自家的钱一天天多起来,也就没了烦恼。三平还在路上吼上几句梆子,特别是碰上大姑娘或者是经过张王村时。这张王村就在山口上,由于靠了大城市的缘故,这里的女人都会打扮,连根与三平都喜欢这里的婆姨。你想农村女人的大屁股再加上城市人的花骚装束,确实很能吸引人。
连根喜欢上了这村头开饭铺的女人,但也就是他自己知道而已。认识这女人是从她买鸡蛋开始,有时候她不买蛋,连根也喜欢到她的小饭铺里喝口面汤,就是那种煮完面条后的稠水。尽管自己做的事情很卑贱,但从认识上这女人后,他每次出来都要洗把脸,把衣服穿整齐点。这女人大概30多点,有个小孩,男人据说在城里钢厂上班,连根是一次也没见到。常来的客人都叫她秀秀,可连根每次都叫她老板娘,看得出她挺喜欢这么称呼她的。连根每次见到她,都喜欢偷偷看她的后身,秀秀的身材保持的不错,特别是当她走起来,屁股甩起来的样子,连根都要咽几下口水。连根的老婆就不行了,上下一样粗,连做那事都是一个动作,但连根知道三平上过他老婆。其实他也上过三平老婆。山里的人到晚上也没个事情,白天出门也是难见几个人,所以做那事情就成了很平常的营生,再说也方便,那个石头后不能藏几个大人?三平也知道,但他们都没觉得有什么。他们两累了的时候常说:等咱有了钱,就去睡别人的女人。
前几天秀秀的店里来了两个年纪不大的服务员,据说是四川的,这下连根可算开了眼,还得说人家南方的女子,皮肤白的跟个牛奶似的。说起话来也是轻声轻语的,可不象他们村的那些娘们,粗门大嗓的,都跟杀猪一样。这两天这里的生意好得不行,还有开小车的人来,好多都是乡里、村里的领导跟山上开矿的老板。连根是傻子也看出门道来了,那两个四川女子从不下橱也不端盘。一天都待在店后面的屋子里,那些客人也常从那里进进出出。三平跟连根说:“以后不能来这里了,是个窑子,说出去不好听。”连根想想也是,但可觉得自己不来,那秀秀还不成了肚里的虫,天天闹他?
“连根,怎么不来我这里坐了,是不是发大财了?”卖完鸡蛋刚好路过秀秀的饭铺,就被她看到了。
“发啥财吗?你这里人多,我碍事。”
“现在没什么人,进来吧?我说三平你走什么呀?”秀秀还拉了连根一把。
三平好象不耐烦了,便上车便跟连根说:“你要坐,你坐,我先回了。”
“那我就坐坐,三平你先回。”连根觉得今天秀秀有别的意思,不由心就动了。
进了屋里,秀秀给连根端了碗茶,说:“挣钱了吧?你看我这里来的两个妹子怎么样?”
“怎么啦?我哪有钱?”连根知道秀秀是在拉他下水。
“看你,现在我这里也没人,你是熟人,便宜点,试试吧。”秀秀的眼睛也在说话。
“我不行,我还是走吧。我哪有钱呀?”说着连根就站了起来。
“看你,怕什么,现在这事情算不了什么。”秀秀一把拉住了他。
“那你多少钱?”连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冒出了这一句。也许是这环境让他少了胆怯,多了几份本能的需要吧。
“啥,原来你这么坏。”秀秀的脸也一下红的厉害。
“行不行?”连根的胆子更大了。
“那你到我屋吧。”秀秀细着声说道。
连根到家时,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,这时的山村静的连个鬼都没有。他推开院门,刚到窗户那儿,就听到屋里有动静,还传来大声的喘息声。
“妈*”,一听就是三平,连根心里骂了一句。把自行车搁到墙角,便出了院子。
三平家的睡的跟个死猪样的,连根悄悄钻了进去。
“啊!怎么是你呀?三平呢?”三平的婆姨被他闹醒了。
“在我家呢。”连根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。
“我不行,怀上了。”
“我知道,我就在你被窝里睡一觉就行了。”连根也是有点累了,摸了三平家的几把,就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,连根与三平又进省城卖鸡蛋了,还象往常一样。只是这次连根觉得有些亏,但也不好说什么。
连根“有钱好去睡别人的女人”的信念更强了,三平何尝不是呢? |